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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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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翻着山海经时,看到“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原来苍梧在禹时就有记录了。这便不禁想起曾听过的看到过的“苍梧之野”的说法。至而史记?五帝本记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是为零陵”此便是零陵之名的著称,它也是夏之前沿用至今的古老地名了。

    很早前在看乡土地理志时,就有“苍梧之野”的说法,那时不明白为何是“苍梧之野”呢?虽然这个称号在我想来是很美,有着荒莽幽古之意,但那时不明白,一直存留于心,如今才明了。

    其实我一直在心里隐隐为着这样的叫法而快乐着。潇湘之滨,苍梧之野,零陵之地,这都是古之叫法,现在只是永州而已。但正是这样的古意叫法,使之它的历史源远流长。虽系荆楚蛮野之地,却也是历史古城了,更何况它的潇水、湘水两条大河贯城而过。至使这块地方虽名不见经传,但尤为古典悠久。

    在课本里学着捕蛇者说时,自然知道其间内况,可心间并无多大的惊讶与欢喜意识。直至每每念到“苍梧之野”四字心中便有一种蠢蠢的意韵。

    那是莫名的一份私心的恋想。为着一个别名而思量一份远古的意味。在湘水的上游流经这座古城时,再到潇水、紫水流入与之合并,至而使这座荒莽蛮野之城有了一种水乡的柔与美的韵致。

    然后这座城的子民永远记得远古的祖先舜帝南巡,至帝妃娥皇女英寻帝至此泪洒青竹,形成独特的泪点,成之为一片湘妃斑竹,使这座城市更添了一份神秘的传说与情爱的妩媚。如此,这座偏远的南方古城,在城之子民心中便有了一种经久的历史优越感。

    在乡土地理志上,我认识到自己的家乡。这一座名系远古的荒城,它不仅仅只是蛮荒,不仅仅只是偏僻,也不仅仅只是贫野,它也有它的韵味,它也有它的幽致。

    没有游览过大山大河,没有跋涉过几许山山水水,生命里只踏足于山乡,然耳听目染中,却对此心生几多的向往与豪情。也在文字中慕儒着这一带的山山水水,从都庞岭至阳明山,萌渚岭至九嶷山,越城岭至四明山形成的三大脉系,至使地形复杂,山高峻雄,连绵不断,逶迤叠沓。再加之水系发达,各大小水流支脉纵横交错,山岗星罗棋布,谷盆相嵌,使之有着潇湘之雅称,苍梧之古称,竹城之美名。

    也如此,使这座城市峻而险,美而秀,是当初古时各国纷战之险要扼口。

    徐霞客在游历楚时,其间遭抢劫,斯时,总以为这座城里的人较之其它地方要野蛮凶恶得多。也许只是因这城偏远,山势险厄,地形复杂,国乱君昏,至使子民流离失所。从来听说它的子民都是淳朴而踏实,热情而好客,要说野蛮也许如许因之罢。

    其实此城因之地形地理的缘故,不仅蛇多,各种野生动物也尤其的多,农作物、各种水果以及其它种养之物也是四季杂多,五步蛇、金蛇、银蛇、眼镜蛇、竹叶青、野猪、猕猴、穿山甲、竹根鼠、角雉、华南虎、豹、獐、团鱼、娃娃鱼、水貂、血鸭、东安鸡、斗酒、异蛇酒、油茶、香芋、香柚、香米、白果等。

    其间蛇类在山里盛夏季节是随处可见,五步蛇、金银蛇、眼镜蛇、竹叶青均属巨毒蛇类;而野猪也是满山穿越,破坏着山地里的农作物,偶有些时候被一些农夫猎杀,肥硕厚实,肉质坚硬;穿山甲多在山麓地带的草丛中或丘陵杂灌丛较潮湿的地方挖穴而居,以灵敏的嗅觉寻觅虫蚁及昆虫幼虫,靠粘性的唾液吞食,生血活血,国家之珍稀动物;竹根鼠大都是在竹林里掘洞以竹枝竹叶为生,体大肉美,毛多柔软,喜静,爱恬,恋洁,甚是可爱,可如白兔一般养殖;而血鸭与东安鸡是最具特色的鲜美之菜食,所谓的血,是因为杀生时用醋水浓结着生血,然后与之一起炒,色香味全,香辣醇和,食之最益脾胃。斗酒大都是农家自酿,几乎家家都在闲时用最为原始的方法酿酒,以备来客或是节日里待客,是以糯米酿制出来,其味清香醇美,喝进嘴里清甜甜的,似乎喝多少都不会醉,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就醉了,此也是妇女爱喝的酒品。

    此外,它的悠久历史所蕴育的神秘文化使之千古幽绝。瑶文化的千姿百态,千家洞的惟美传说,女书文化的神秘莫测等,山山水水无不透露着一个个凄美的传说,山雄,水雅,山峻,水秀,山青,水逸。一山一水都融着奇、绝、险、秀之神韵。

    在曾经年少的时候,我很是不懂为何电视上那么美的山山水水不生长在我的家乡呢?当有一天知道了世界之广,就如自己的家乡都是我无法踏足的时候,深深叹之生命也真狭隘,由此在生命的一次次低谷间徘徊时,便总是生出凄恻的想法:生之无望,至少也要将这些秀美的山山水水给踏遍了才不枉来这个世界走上一遭。

    因之那次无意间翻开乡土地理志时,发现家乡的山水人文,由此而恋上了这一份山水情,无论立足在它土地上的人民是如何的生存,是如何的品性,然它的山水之韵却如何都是没法抹去。从中国的第一个帝制王国开始,它便是一片蛮荒而神奇的土地。承载着它的山山水水,绝妙的荒芜幽谧着,至使它的上空总是弥漫着一种灵性的秀美与清雅。

    2011.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