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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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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量一种静夜,是此时的心中安有的想法。曾几何时,夜色的迷霭与婆娑间,我在惺忪的迷梦里跌宕起伏,攀至灵魂的最高峰,又一声声无息的跌落沟壑,经年的徘徊,是我灵魂的不悔。谙熟于此种境地,梦的阆苑里,有我轻轻为自己点上的灯花。似眸火闪烁在幽寂的时空中,诱我几许的彷徨与迷离。

    夜色,在绥绥中又怠惰散漫下来,无由的神思虚无缥缈地游荡在大自然无垠的疆域里,驰骋奔腾着它的飞扬与激跃。还有什么是让我穷其灵魂的呓语来彰显生命的空间呢?我做着一个维持性的姿态,眺首张望,杳渺遥望,静伫痴立,幽幽夜色让我荒了情,靡了爱,散了神。

    总是会呼唤灵魂的复苏,总是会诘问生命的征程,总是会揣测心灵的纤巧,敏锐的捕捉在夜空里。丝丝缕缕的馨香,缱缱绻绻的情澜,晃晃荡荡的风声,朦朦胧胧的意态,虚虚浮浮的寂静,呢呢喃喃的喁语,幽幽霭霭的天堑,那些空间里的浮动粒子,制造着浮动的情致。

    踩着光影,闭眼听音,是心花在绥绥的绽放。听叮咚的声音穿透时空,传至耳脉,迎来生命的悸动。忧欢似乎成了心间唯一残存物,它抑制着生命的起起伏伏,跌跌宕宕,它也遏制着心灵的波荡颠狂,沉敛着欲念的生发恣肆。耳中响着的声音,脑中浮掠过的影像,那是生命跋涉过的光景。私守着一片静谧的心田,看陌陌烟草离离菁菁,兜着颤巍的步伐,有你走向我的腼腆,有我走向你的矜持。我们邂逅在生活的光波里,脚步重叠着脚步,影子重叠着影子,气息混淆着气息,但疲弱的生命依旧能识辨出生命的本质。

    活着的虚无,翻江倒海般的齐齐挤进这夜的入口。看夜色的温澜柔霭,抚夜的清澹薄凉,生命是影像,捣腾着射向灵魂的空间,依依扶疏而来,摇曳的身姿,还有那款款的脚步,巧巧的笑颜呵。回眸,见一帘苍凉隐在了风声鹤唳中,你还是你的笑,我还是我的僵硬。

    彼时的河岸,我聆听到你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似乎不想惊动夜的睡眠,但却惊醒了我,将我从几欲迷陷的阴霾之地拨向了轻柔而馨暖的堤岸。遥想你的明媚笑颜,似一朵妍花开在了阳光里,开在了我的心田中。黯黯思量,与你的相识是多久了呢?似乎有一辈子那么久了。你还是一直把我念在心中,悠悠的透过时光向我轻吐心中的烦、心中的忧、心中的寂寞与郁悒。

    呵,原来夜色也是如此的暧昧而柔霭。原来在你的声音里,也有着夜的抖索与料峭。苍茫的光年中,你走过生命的几许迷茫与忧烦,臻至如今的清恬与豁朗,温厚的心承载着生命的奔波与迷失。巧心慧语在夜的深邃中笼我心,抚我情,幽幽摇曳时光的清柔与恬淡。

    在许多个夜色里,沉寂中,会幽幽的思量。夜色在空无尽头的苍茫与迷离中,也是那么的柔美而惊悸。拾着这一份生命里的赠予,叩响夜的澜语,丝丝弹跳在夜的磁场上,心很是柔软而馨欢。如果夜色在众多的给我沉陷的同时,让我安享一份美丽与浪漫,或许就是你的几度跨时空的出现了。

    我还是安静着。在茫茫人海中,无意的瞥见,无意的相识,几许清淡的年光已逝,而我依旧是你内心深处不忘的夜的魂灵。浓淡有致地串梭着生命的流离,有幸呵,在寂寂地体味着夜色的深邃与荒旷的同时,也收藏着一份独特的夜的欣喜。

    疏离,一直遥隔着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许久的,在我早已深埋的情怀中,你递给我一缕温馨,也是一种对夜的认知了。仅管我不能在夜色里认清自己,却在夜空里认知你;仅管我不能在夜色里排遣流水般的孤独,却在夜空里为你排遣了几许的寂寞与烦忧;仅管我不能在夜色中走向明朗与清透,却在夜空里染化了你的生活与心境——夜还是美的,还是柔的,还是可心的。

    抛开你的影像,走近我的夜的城堡,更是意象千重,纷繁杂沓,用神经揣摸夜的神秘与幽深,纤毫毕现呈现在神经末梢中,婆娑摇曳。大地分离出多少的生命,便有多少的情丝在弹拨吟唱。孤高和寡或许比比皆是,然却都雾笼烟雾的缭绕在穹隆玉宇中,亭阁危楼尽是浮游的孤独的灵魂。意识穿透夜空,描摹着一款款精致而细腻的卷轴。

    ——你是你的经纶,我是我的深渊。

    ——颠扑不破的真理便是物物相撞,影影相缠,入灵魂的旷渊中,留滞剥离,繁衍滋长。

    有情、有爱、有孤独、有欢欣、有悲凉、有幸福、有凄寂、有苍茫、有迷离、有跌宕、有慵懒、有惺忪、有憬悟、有剔透凡此诸多的情致与风物依依缱绻在夜色的澜霭朦胧中,氤氲如素。或许徜徉的生命里没有几多的情愫可言,痴痴怔怔只不过是夜的停滞与歇怠。然,那份默默无言的深邃与沉寂中,却是灵魂的游荡空间,无意无为中就庶几将生命的旋律更迭换置。还有什么可以以如此静谧的柔美,脉脉泅渡生命,以至延展和拓造生命的空间与厚度呢?

    ——就这样,静静地囚于夜的柔霭中,让生命幽幽窥探夜的沉凝与寂谧,一种苍凉上升的深邃与厚朴的孤独之美。

    2011.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