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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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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寂静的夜空,听主持人沉静低哑的声音在时空中弹跳,好像露珠滴落草地,孤独的味道里是一抹心魂的流离跌宕,韵味十足地划过夜空,荡过心魂。

    我迷离的意识却渐至清醒,沉入于那落魄铿然的心旅游途中。

    是的,对于游离的声音,舛宕的情节早已沉入心底的,那是某些时候的心旌悸动,为着一个艺术家的痛苦而痴迷,敛起那份心神,跟随着随波逐浪。时光的深处,翻完书册后是深深的无言。

    曾想过,心中一份缄然的感觉里,心的悸动,想以此拼点文字,撷取时光的赠予,却愀然凝动不思,自此打住。彼时适时的沉淀过,思量过,融入过,将一份悸动完好的保留在心底,在时光的浅进中予心的保留,或许是再好不过的,如斯的慰藉心灵。

    然,在这样深沉的夜晚,在这样磁性的声音里,在这样动感的音波中,无端的让迷离的心清醒过来,媚惑着一份岑寂与忧霭。我停驻在时光里,再次细细的感动,惊悸。浑然颤悠。夜空中,不经意的轻吟这一番灵魂的寄语——梵高的痛苦。

    或许梵高的痛苦不如说是梵高的孤独,他的痛苦缘于精神,想活不得活,想爱不得爱。拼着生命的所有激情,寄予在画上,迸发着内心汪洋般的情炽,那是一个无所谓生与死的生命,最为激情的勃发,将生命的创造力波荡到极限,将灵魂的孤独也撩拨到生命的极致,生的悲凉,灵魂的孤独,肉体的创伤,生活的道场一遍遍地剐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生命,从其走近,荡过,碾过,将生命之魂魅活生生的肢解。想来到头还能如何呢?唯只活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活在色彩丰沛的画面上,一如生命重新来过。

    原野的风荡荡乎狂扫过生命的磁场,阿尔的阳光是梵高生命的集聚点。如果生命流离了所有,剥蚀了所有,至少还有金黄色的阳光,在温存着他的生命,在染化着他的生命。这太阳,这狂风就似懂得梵高的心灵的痛苦般,与生命相狂呼,势均力敌的击荡着生命,将生之力焕发到极致。

    当初你在我的面前日日迎着晨光一遍遍的呼唤着,就好似要将我的生命彻底的唤醒过来。如此,让我从灵魂深处恋上了你,恋上你的呼唤,恋上你的馨香。世界在我眼前绚烂多彩,你在我的面前恰似一朵美丽的太阳花,朝朝迎我醒,日日唤我生。这样的感觉不啻于幸福快活的美丽人生。

    只是,到头来,不过是我意识的错觉罢,心为之动,魂为之恋,是生命的最大讽刺。原谅我依旧那么热爱生活,原谅我如此对你苦苦痴恋,把你当作世间的至高鲜妍,却为何要对我如此厌恶透顶呢?

    爱的旋律生生截断,从此,世间多了一个游魂。浮游生命,只为寻找爱的游丝。

    我至亲至敬的表姐,你的温柔在低眉回眸间婉转徘徊,生生地惊起我心的孤独,我愿从此你的忧伤里能有一个孤独的我,让我收藏你的所有忧伤,让我的孤独挥散在你的温柔抚笑中。此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妩媚,激起男儿心间最为赤诚的爱恋。想你的沉稳,想你的贞静,想你的孤凄,想你的温柔,想你的恬雅,想你的美丽你的所有一一闯进了我苦苦的心扉。我愿从此三千华发为你生,满心热血为你流。

    铮铮汉子,痴情男儿,一双滚烫炽热的手绝然地擎在火中,只为我心中的情要把你来唤。缘何这世间总有那多么多不解情义的恶人呢?把你我离散开来,魂惊悸恸于你的离去。不懂,不懂你的双眸为何那么惊恐?不懂你的眼里为何盛满了对我的恐惧?不懂你曾经的温柔为何一去不返?

    也许真是我的爱太强烈,太枉顾他人,太疯狂了,为之,我不仅失去了你,更失去了双亲的疼爱。还好,还有一个可亲可爱的弟弟呵,就此,生命里只剩这么一个可亲的人儿了。

    活着,真的痛苦,真的孤独,可以离乱了我的肉体,可以折磨蚀刻我的躯壳,然而我的灵魂为何如此苦恼,为何如此难耐。回思二十多年来的生活,一无所处,空无所归。

    在那一片焦黑与荒凉中,有幸让我的生命走来,亲历观感,生之魂深深震憾。就此,让我用颤抖的双手来把一张张悲苦瘦弱焦黄黢黑的面孔画下来,画下来,藏于我的心,葬于我的脑,点就生命的火把,燃烧灵魂的不羁。

    一张张素描在笨拙的手笔下,烙于一张张劣质的纸片上。从此,生命为我灌上了新的血液,输入了新的气息。从此,让我忘掉爱的旋律,爱的馨音。把生命留守在薄薄的纸片上,把激情射入苦难的煤工身上,把热血洒在荒凉贫瘠的原野上。冷风呼号,嘹呖着生命的二重唱,我的生命从此也成了荒原上的大风,猎猎地呻吟着灵魂的呓语。

    离开荒原的悲凉,孤独的生命回归到城市的喧嚣。女人的气息依旧折射着生命最为原始的期望,家的温馨依旧是流浪男儿最为热切的渴盼。想着一个女人,走进生命的光环里,为我点起前方的指明灯,为我托起生命的源流。为此,我愿一生就此沉寂安宁。

    然,生命偶然的邂逅,却是必然的分离之引。离了情,不算爱的情,生命空虚,只待还原成城市的喧阗。依稀灯光闪烁的靡情绮丽中,艺术与艺术的邂逅,只在转角处,生命的你,将我爱的灵魂截换成友谊的升华。原来,灵魂的相撞依旧是有着闪烁的光芒,以此光芒来照亮我前进的人生路。心亦足矣。

    高庚的艺术结点,碰撞到梵高的身上,激起他更大的热情与灵感。由此,生命在求爱不果的情况下,将友情紧紧抓住在手。孰不知,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彼此不同的人生观,彼此不同的心性生生阻挡着友谊的前进。那道离坎之墙是如何都不能推开。

    孤独的生命,生来就是离世索群。为了透气,为了心灵的畅快,孤身前往阿尔,那座有着明媚阳光的城市,那座以无羁阳光的性情宠性爱情的城市,注定了是命之所归之处。

    世人不爱的毒辣阳光城,我却极爱。爱之若狂,风的高蹈,光的明媚,曝晒着霉晦的心灵,朵朵向阳的花儿迎展在风中,我心中的情,我心中的爱,我心中的灵尽情的舒发,畅达无阻,狂烈地画着一朵朵向阳花,痴痴地描着一缕缕阳光。那是生命的源头,那是艺术的阆苑。

    依稀,梦里,前世今生,依依复苏在激动痉挛的心头。裂变着人格的突兀。神经似阳光,意识似大风,洗涤着灵魂的婆娑之悠情。我生之情,命之爱,却至使生命如此的错乱交夹。心头突窜的意识似流水般滚滚袭向敏感的神经——精神错乱,我疯了。恐慌氤氲在心头,阳光,阳光离去,大风,大风猎猎的呼啸,哀着生命的迭宕流离。原野凄寂的味道里,我闻到死亡的气息。迷离的眼中依稀有一双深情的眸子在闪——

    那个唯一真心爱过我的女孩,那个一直坐守庭院的女子,那个一直渴盼着爱情的女子,含悲带泪而去。声声惊乱的呼唤是生命漫长的守候,是人生孤独的遣怀。可我心在两度爱之灭绝的枯瘦里,不曾候想她的到来,她却对我情之切切,殷之盼盼。或许这就是人生最后的一点欣喜与幸福所在吧。

    铿铿绝烈的生命在原野上,随着一声枪响,在霍霍的风里倒下——

    原野为之哀呼,寂缄——

    原来生命就是如此的痛苦,悲凉,孤独

    我总不明白,一个灵魂那么炽烈,那么绝烈,那么激烈,心思却又是那般细腻,敏锐,灵感却又是那般烟薰火燎,袭卷着生命走向孤独,走向高昂,走最悲壮。灵魂的纯粹,生命的不息,怆痛的一生,含着悲苦的血与泪,点点洇化在一幅幅画作中,成为生命的遗迹。

    其实,此种人生最是缄默,才能沉敛,湮埋。

    ——用着肢体,刻着灵魂,洇染生命的囚牢,诠释生之流离与悲苦。

    2011.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