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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寂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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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黄昏,我跨着梦的羽翅,在一片浑沌中飞翔。生命里可谓是时空漫步,而在空白的氤氲中,却仅仅是一场梦的折腾。翱翔宇宙时空——给予我一种心情与心境,非梦若梦,非烟如梦。你走的时候留下的背影,我来的时候投下的目光,你给我圈定的光环,我给你用心植种的心苑,依依迢遥在迷蒙之间。

    ——鸿蒙是我的初到,也是自然界给我缀上的思想的光芒。

    想着那片非凡的美丽,寂静中唼唼的颤响着天地浑沌,我生命的幽冥撷取时空的裂帛。轻轻走过的绿苔,暗苍苍的滋滋散发着幽凉的气息。我还是那个被生命的时空给遗忘的人儿,独自攒取生命的经纬线,网织着一片自我的浑沌时空。

    听,天界的声音响起,清越幽冷,悠扬着一种抑扬顿挫的磅礴气势。寻回了那一段路途,在空间的一条缝隙间,勾勒着那片异时空里的我的踽踽而行。就是那样一条路,蜿蜒着,迤俪延伸至无限远的天边。那尽头的尽头处一所漆黑的房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微微地伸着手关上最后的门板。

    清风为我送来一款幽香,徐徐地从那扇紧闭的房门的缝隙间逸出。我闻到了来自生灵的呼吸,也有来自时空的糜烂气息。我还是惘然的我,伸长着胳膊,叩响那扇黝黑的门扉。清风绾过我的迷蒙,幽然掠向心头的是那一抹怅然的无羁。

    深层的想,从来没有深刻的念想,却是在生命的深处,一遍遍的于魂梦里呼唤,那份来自天籁的声音是如何从生命的那头传到生命的这头呢?我记得一条小路上,孤零零地横亘在生命的宇宙中,总在一处山水中为我布置一间小屋。小屋空空,四野如岚。从此,生命便沉谙在此幽津迷渡里,揣测,张望。

    遒散开来的雾气,将遮笼的氲氲为之打开,排挞在两眸间的依稀是那条凉薄的小路,曲曲折折,高低错落,舛宕着生命的流离。而弧形的手却张驰有度,为时间开开阖阖斫制了一副绝妙的慈悲的面孔。

    女孩从那幽径中走来,穿过层层雾镂的琼楼梦宇,来至那座荒山。满布的石头参差错迕,一隙隙的排间开来。脚步悠然而又急促,悠然的寻着路的延伸之处,急促的似是赶着最后的时光。那般凌利而峭削,虬然盘突在前方,似迎迓踞卧在此,经千年万年的守候,伫足,只为了冥冥中的一阵香风,扫乱阴翳的苍霾。

    跌跌撞撞间,跳过石山荒莽,层层野花芜草的过渡,将一页页人生最为美丽又纯粹的自然风光铺展于眼前,眸子里掠过的不再是讶异,而是那份理所当然的若素情怀。悠悠的步伐,敲响着空山幽谷,震颤着梦的魂宇。时空留给我的不多不少,总会在天尽头回我一眸巧笑,无尽的绵延处,总还记得那条荒荒的路途,莽莽的行走着。

    曾少时的记忆里,我一直都是一只跳跃的猴,在一垄垄山田旱地间跳跃腾挪,总让我有一种生命的激越与昂扬。斯时,于高山之巅腾跃时,腾云驾雾就好似一匹奔腾的野马,天地何其阔,而我何其小。风吹过的树杪,似是另一重生命在呼唤,从此,生命寄居着另一个高蹈的灵魂。总在黯然之时,呜咽而来,清凌凌地激起生命的一环环光澜。

    前面一条溪流,盘卧着巨石梗梗,生命的底里,母亲的话在耳边清脆的响起,恍惚而望,河水清浅,却黑黝黝,似一汪无色的渊泉,流淌着寂寂的岁月,风雨剥蚀。倏然的思想,那便是生命里的一汪鸿蒙河湄,伴着母亲的声音轻轻送过耳脉,氤氲在生命的沼泽地,烟笼雾笼为我掘出此一条溪径。梦魇的我,沱沱的河水,滂漶着一曲凄惶的清音。青黝黝的河石呵,梦过我三生三世的河床,原来它一直守候在此,以幽冥姿态昭示着天地若鸿若荒。今生,我便是那个傍河石过河的小人儿。

    踏着一块块幽净的青石,涉过了那溪清浅,生命的渡口向我使来。穿越层层雾纱,我的经年便在此恍若梦兮的渊薮中洇散。沉淀的经轮是透过雾蒙蒙的帐纱过滤的一卷轴画,彼岸有瑰丽妖娆的曼佗罗,覆盖在视野上的是极致的糜绮。我一直守盼着的实际是雾色烟岚间的清幽素雅。

    躺在时光的河流中,轻轻向着你的耳畔呓语——我想要的颜色是幽蓝素紫浅绿淡青相间的折射滤波——给予我梦幻般的色彩,温柔的装饰着我的心轮,镀覆前世今生的重重幢幢。梦帆的旌旗在雾萦萦的空中飘荡,而我只想拥着一缕绽放的素馨花香,在你的指眸间流转幽情芜爱。

    心语心愿,轻轻呼唤着,无声的蹀躞于梗梗青山,黝黝清水中,抚摸你的影,那般斑驳的恍惚,依稀是一记暗哑的示语,凄寂的神颜。咚咚地跑过漫漫曲折路,重回的禁苑里,皤然苍颜等待着我惊荒的撞入,撞入你的怀。悲凉流涌在身侧。从此,时时记得彼岸天涯有一袭苍颜步态龙钟着喁喁叨念——从黑暗的屋子里走来,走向明媚的光亮,又颤微微的紧闭幽深的大门。

    时光留下的暗影,无轮如何都是一记优美。看着它的幽黯,它的驳蚀,却蕴藏着无限的情怀与旧时光的念想。总不愿去变换旧时光旧事物。事物堆栈在时光的空间里,悄然将自然与空间相缱绻,彼则是时光走过的废墟,镂刻的柔情图案。所以,我总是躲在幽暗里,看取着时光的前进,惊讶着你的匆匆脚步。我留在了原地,而你却远远的离我而去了,我轻轻抚摸着你的印迹,洇染我的穷途末路——把自己遗忘下来了,而我指下的幽光却没有忘记过我这个事物的存在,让我无限深情的窥取此番情物,滞留着只想伴梦回眸,回眸,再回眸。

    生生地定格在一袭烟云里,你的雾空的姿态,我的迷幻的叠影,暮暮侵蚀,糜散出更为绚烂的光芒。而朝朝,烟暮的海市蜃楼里,总有一个影子若即若离地跟随,飘荡着丝丝孤阕。

    望着影子的追随,幛幛的不再是人影,那是滂湟在生命里的河流。蹈着舞姿,舞就了一场场烟花。

    生命你轻轻的流,流经我的筋脉,缭逸的奇观里,我何曾细细的感悟,一双穷眸定定的凝睇,若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况味,或许我就在此绵邈迥远的梦里一一缱绻

    寂静的你,在寂静的我的魂梦里,支离着我破碎的精神气质,纤毫毕现的云镂着此番天堑。鸿蒙的你,鸿蒙的我,都不懂得此番眷恋是竭尽了生命的张力。

    卷时,忘了,忘了时空,忘了生命,忘了世界,忘了所有,却没有忘却过你,那般细细的深情的将你揣摸描摹。时光递给了我一卷无字的卷轴,阡陌般绵延起我无尽的精魂,为我诉说一款款心经

    2011.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