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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裁进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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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的梦,我的梦总是那般随意而飘忽,就像天空上的游云,丝丝片片浮逸在深邃的旷远里。无需小心翼翼的摆弄,无需大肆张扬着喧嚣。总是轻轻袅袅地缠进了梦宇中,拓下一片无穷的翳景。

    明月在天时,我独对明月遥望,,架起一个诉心阁,静谧地流漾生命的丝丝语语。吟喃着春夏秋冬,唉叹着生命的寂寥与苍白。时时,盯着,游走。很想用无尽的仰望换得剔除身外之事的繁琐,不听时光的安排,不尊世俗的定律,似顽皮的孩子,捻着一缕经纶,无限悠远地轻抚,抛洒。

    如斯,我将自己挪进了梦的城堡中,无声的筑垒,构建着一方琼楼玉宇,即便它只是简陋的木质,亦将刨得纹理剔透。一些沉寂的时光,安枕于一片质理温润中眠沉清凉的翳梦。那些还在襁褓里的晶体似一汪汪流水漫漾着琉璃的华美。守着寂岑岑的一片心苑,把月缺望到月圆,又把月圆望到月缺。

    没有人捕捉着这一径幽途,氤氲缱绻地荒芜着流年的碎裂。我在梦外急急的赶,归途,那么遥远,又那么逼近。

    怕着,有朝一日,会让这份如水的情怀荡尽生命的本能;惶着,一夕暮昏时光,生命错失了知觉。

    瑟瑟地聆听,生命的絮语,一直响着,似清泉叮咚有声,蕴含着一份无限的缠绵痴恋之情。那是谁的眸光?皎皎若星辰,那又似谁的念叨?簌簌似风声。恋在一方幽远的清景里,从此迷糊,从此孤独。

    那不是你的本意,却是生命的本能,编织着偌大的天衣,书写着厚重的天书。

    我用四季的风,作你的帐栊。风起时,缥缥缈缈有若瑶台迷境。拈起一片叶,落叶的瑰丽,遒劲地勾勒着你的形状,作一笺季节的札记。总喜欢在风月之下,踏着影子拾取叶片。一枚枚不同形状的叶子成为生命的传奇,传达着生命的爱恋,也铭记着红尘的悲欢。

    戚戚芳草丛中,折射的影子,不知是那个孤独的你,还是季节的忽视所遗落下来的缱绻幽思。跳动的,活力的,蓬勃的,阴霾着我空空的心,也明媚着我三月的芬芳。

    我知你不是一片叶,也不是一絮柳,更不似一株花,亦或是一棵树,我也不是一缕风,更不是一把剪刀,所以我不能将你裁成季节的风物,也不能将你裁成我所喜欢的风致。

    我只能用手指,轻轻蒙在你的形迹上,依着你的模样儿轻轻描摹,描摹出一个我喜欢的你,一片我喜欢的天空。凝视着你的眸光,你不需要太多的讶异,也无需沉重的负荷。我掠过层层季节的美,只想将你镂刻成一袭翳雾,笼笼萦绕在我生命的空间上。

    如果梦真能成真,我定会将黑夜与白天颠倒过来。做一个纯粹的人需要的勇气其实是很费精力的事,我把身依依偎在时空下,只待,只待你来携我,携我入梦。

    飘飞的感觉恁样的失重,徜徉在一片月光里,突兀的成了一个真正的孤独的人儿。烟云一层层缭绕在心,层层叠叠铺散在身,堆栈着我呼吸的径道。

    眨眼的时间,那只野猪追过了那个山洞,那只鹞鹰飞过了那堵断崖,那条花蛇爬过了那片茵茵绿草地。翻转过来时,天空变了颜色,人儿失了语音。模样儿是暗沉沉的一片吓人的光景,谁还会荫避在此地,独享静谧呢?

    把夜轻轻地剪,剪成我爱的图案,染成我爱的颜色,叠成我爱的风物。天空突兀地飘起了雨珠儿,银银亮亮,似一链链手钏儿,挂在手中,轻轻地甩着,一串串银玲的声音美妙了忧伤的夜幕。

    生命在重复地唱着歌,似空山里的斫斧声,梆梆的敲响了空寂的轮回。一直害怕着,那么深情地爱着山,那么深刻地恋着水,那么深邃地念着竹,是否生命的最初便是一个空山樵人?在生命没有寻到原有的据点时,夜夜唱着离人歌,只眼把柴舍瞧。

    空谷回音,似潺潺的流水声流荡在生命的曲径脉络上,蜿蜒着生命的起起伏伏,跌宕坎坷着无声的苍凉雄壮。拼尽了一生的时光,留待着眉黛青山,啁啾魂梦。

    依依恋想着时日无华,睡在沉梦的堡垒里,裁剪着季节的忧曲,染织生命的色彩。还梦时,依稀还是那个苍白旧时人,作着昨日梦的忘魂曲。

    201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