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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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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蓊郁葱茏的时节,我是一个被囚禁的孩子。别问我是谁囚禁着我,我只记得我一直不快乐,我被自己的忧伤给囚禁着。我向往着那绿,那荒芜,那铺天盖地的婆娑绿浪,那疯狂恣意的姹紫嫣红,荒凉地鲜妍在我的眼前无尽的妖娆。

    触着一抹丝样的柔情,我摸索到季节深处的温润与澄彻。

    那时,我只是傻傻地站在人群中,看眼前的人影在闹市着喧腾着掠过。我满眼的惊艳中,是那一堆堆金黄的色彩。是的,一堆堆金黄的色彩隆重地堆叠在眼中,就那样清泠泠地散发着它诱人的香醇。

    可我是个无心的人,我内心深处的欲念被忧伤禁锢着。于是,我莫然的转过身,轻轻地飘远,触目惊心的不再是那惊目刺鼻的金黄色泽,勾引我失心散魂的是眼前一幕我难以描摹的景致。

    也许,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迷失了方向,我在忙然的路途中,蓊郁的阴影里,踟躅可行的就是延伸在身边眼前无穷的绿色。踏着绿浪,我亦如妖娆的绿色孤独地自恋在苍茫天地间。无声无息,静寂荒然。

    徐徐中,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那是一片繁茂的绿地,绿色铺盖下的声音,潺潺涓涓,莫名的就安宁着我狂乱的心。我静了,我也轻柔了。在风里,我不再是那个跌滚在绿浪荫影中的可怜的人儿,我不再受着那份婆娑的诱惑,只身无畏的前进。我静了,我停滞在阴影中,看轻风飘过身畔。携来一抹幽香。

    讶异的转身,一抹秀色如云似水走近了眼眸中。那是史前的风物,是的,应该是史前的风物,可是,那又不是史前的风物——她美啊,美得优雅,美得轻飘,美得朦胧,也美得酣然。我怔怔地立在路中,看着她从远远的草径芳草丛中走来,路过我的身畔,又渐渐地远去。

    幽香从风里来,绕在空中,沁入我的心肺。如丝如絮,真像一抹香风清泠泠的飘过,愣愣地傻望着她。她是人吗?我不禁在心里疑问起来。我真不想相信她是一个人,我宁愿相信她是一抹流云,一溪流泉,一缕清风。

    清长的身量,纤长的肢,柳般的体态,完美无缺的整体,只身轻覆一袭水色的薄纱,若隐若现,长长的发丝流泻在身背,罩着那袭轻纱,好似月笼雾笼。随着胴体轻轻的走动,柳态明媚,云水般自然而然流动着漂渺旷逸的动感。

    明眸盈盈,笑靥盈盈,一笑一颦费思量,雾里云里的开了花。傻傻地瞪着,迎来,面对,又送远。

    她走着的路径,恰好是芳草萋萋,流水潺潺,藤灌满坡。终于,她在我的眼中消失了,我看不到身影,抬头望天,天上的白云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蔫蔫地悬着。蔚蓝色在遥远的地方,是我看不到的地方。莞尔,低头,看着路边的绿色,依旧那般恣意汪洋在眼中。

    路边一棵树,一棵不是很大的树,但也具有足够的风姿秀态了。我戚戚然移步走近,站在树下,望了又望,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敏感地发觉是有些不对的地方。

    唉,长长的叹息,不声不语的,依旧慢腾腾地走着,顺着那条曲折蜿蜒的小路走着。那是云水般的女子走过路。一个转弯,进了一个村庄。我开始疑惑,是否那个云水般的人儿就是这地方的人。

    突兀的感觉自己好似走近了桃花源。铺展在眼前的,是绿浪滚滚的纤陌,小路延伸着不知名的小花,朵朵鲜妍地摇曳在风里,艳比穹天云海。此时,那蓝天才成了真正的蓝天——动了,逸旷而灵渺。

    曼妙的感觉填堵身心。不再有来时路,不再有来时情,恍惚中,一片寂静盈然的气息。

    女子如水,若云,鬓影习习,淼淼然好似在云山阔海。

    我顿足在空天旷地里,再不敢也不想移动脚步,就让此际成为永恒。我知道,如此的女子便是集天地灵秀,又将人性的唯美浪漫挥发得淋漓尽致。那不是造作的情致,那是浑然天成的淳朴与霭然,穷其一生都是我无法踏住。

    黯黯退守在回路。归自心源。闭目,又睁目,留那一片清旷流逸飘散在梦的尽头。我只做这一世凡乏的女子。

    静好在心灵深处,韵美的情怀,潋滟在春风暖度中,丝丝澜漪,泱泱绿波,婆娑在我的世界里,心灵就一直都很满足,盈盈然,脉脉然。

    那时,偶遇,嘻笑尽在眼中。抹不开的忧伤,也会慢慢脱落。

    轻轻的笑,自知出自平凡的生活中,我还是忍不住的要兜出此份秘密,只为能听一声朴素的笑,在我淡漠的忧伤里刻下一笔水墨的色彩。

    望云能打开水的柔情,潋滟心扉,指间芳华,心中曛然。

    2011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