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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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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月的夜空,清风朗朗,星子微闪,流云如水,滑过天穹。在夜的渡口,我经守着一场梦,梦里梦外的场景让我总是怔怔,痴痴。

    天水如,心如水,我在如水的晚风里唱起了心歌,将心花绥绥绽放。

    小小的湖泊,绿水碧青,涟漪绉面,湖边种植着一圈桃树,正是桃花烂漫之时,风儿轻轻吹,花瓣儿轻轻飘,柔柔的湖面漫洒一场花瓣雨,星星点点的落红嫣然逐流水。

    湖中一座楼阁,木制的构造,竹制的栏槛,栏边吊着莹莹透光的水袋,四角的栏柱、四边的栏檐从顶而下覆盖蔓延着丝丝缕缕的藤萝,柔绿的叶,轻轻摇曳在习习清风里,有淡雅的紫色小花儿,徘徊着一只只翩跹的蝶儿。那里有一位伊人,驻足凌立远眺,素裙素发飞扬。桃花径外是乔灌树木,一派蓊郁,遮掩着俗世尘嚣。少了声音,少了烟尘,少了色彩,无声的世界里,静寂岑寥。

    恍惚中,那曾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湖泊,相同的楼阁,只是不一样的情景,同样的是远离尘嚣,却又与烟尘相连相浸。湖泊,水同样的是柔绿青碧,但却无一丝涟漪,是一湖死水,满湖的桃树,却并没有桃花灼灼,只是一棵棵桃树,看不出有花开,也看不出有果出。静静地凌立湖边,只是作为一种人工的风景。木制的楼阁,场地宽大,檐栏没有花,没有叶,没有藤萝,只是苍黑的木竹色泽,空空悬横着,地板上摆满了桌椅,桌上坐满了大小人儿,正在觥筹交错,桌上一片杯盏狼籍。那碗盆里的菜食都是大鱼大肉,清一色的鱼肉之飨食。

    呆呆坐着,猛一思量,是农庄吗?却无农庄的特色,仅只是表面的人为的摆设,死气沉沉,无一丝活的生机,那份岑寂也成了一种寒碜。想望着抬头星月萦系,然只是灰蒙空寂,间或一架飞机远远的从头顶飞过,划过天空轰鸣着远去。低头,那一湖的静雅看不到一丝丝涟动情漪。侧眸,风吹过,清凌凌的,似乎只是梦里梦外的情景罢。

    梦外,随处可见的场景,任何的匪夷思所都是见怪不怪,有的只是见识窄,少见多怪。而在恍惚的迷离中,只是稍稍将所有的声与景清场,移换而入是一丝灵的轶动。那清旷而寥远的意境只是在梦里,一个人的世界里寂寂的吟咏,丝丝萦咬着灵的浸入。

    突然的让我明白,与人在时,一切都是清浅而平白,独我时,只是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幽韵,可以怎样的描摹便怎样的逸放。轻,是风送来的微吟,蛩响在无我的世界里,做那个梦般的人儿,幽暗而寥寂。

    也许,在现实中无心而经的历历目目,都一一窜入梦里抽剥分离,重塑着一个个婉曼的景致,循着无声的轨道滑移,浮幻过一个个画面,那里有灵魂的停留吗?那里有声息的侵入吗?那里有眼光的折射吗?很多时候,是没有结果的过程,所以也就那么轻轻静静的接受,倏尔惦记,思量起彼时的情与境,一场惘然而已。

    埋头在虚无的时空里,愣愣的一笑,那是自无为的思量抹清的一记眼光,一句叨念。灵魂真的是跟随着时光而走吗?时光可看得到那嘀嗒的声音在耳膜外轻轻走过,却看不到心魂的兜兜转转,触摸的总有那一丝丝忧怆与叹息。

    无明无由的梦着,无思无量的活着,在听取脉搏的跳动时,也会摸挲着梦迹的依依揣行。一个转身,在醒与不醒的边缘,悟自是心思中而来,却只是无意的一抹思绪,而梦总是叨扰着神经细细揣摸着进程,如若不然,只好戛然而断,心有不甘,依旧拽着那抹渐远渐逝的阴影勾勒。

    在熹微的光晕里,成全了现实与梦的组合,半是迷离半是憬悟,终只能留下一味暧昧的气息徒待生命的辗转悱恻。

    抓着旧时光,怀疑自日光里拱出,究竟是梦成全了魂的神思悱恻,还是魂成全了梦的迷离嫣然,俗世的烟尘在心怀里迳自袅娜萦绕,丝丝缕缕牵附着灵魂呓语。我在梦里梦外为自己打造的一番天地里,用着独我的语言弹奏。也许来自于红尘繁嚣,为身之境留着那款平白浅淡的卑俗,而在幽远的天地里,因着一抹古典的意韵,无意无魂地独铸起幽岑的古寂。无人能解的梦曲,只留在迷梦里,依依俟恋,成其为一片孤天旷地的清景,描情摹画将古典繁复。

    母亲的声音秘密地传来,那份将最美的思想赋予给女儿的期盼,令心不禁噫噫。原来,凡尘自是爱美。母亲悄悄地说:我告诉你,把那蜂蜜和着蛋清洗脸哦,那可是会令脸蛋白白的,嫩嫩的,美美的。我嘻嘻一笑,别家的女孩的美的秘方呢,母亲悄悄地传之我。我无语,却欣然。

    突然的,耳中便是嗡嗡的声音,眼前是一群蜜蜂上下飞舞的繁景,簇簇妍花,白的,红的,紫的,黄的,在眼前闪烁成一片花海,清风朗日,流云飘逸,溪水潺潺,湖光山色啊,一个清远的世界里,一片蜜蜂生命里的繁华景象。

    当一只只蜜蜂飞来飞去,将一个瘪寡的蜂房填满了蜂蜜时,滴滴流溢的蜂蜜流着醇甜的蜜汁,甜了心,也美了情。在一群飞舞着的蜜蜂里,一个女孩纹丝不动的站立,站立成一朵花儿的姿态,任凭蜂来采撷。继而,追着一只只蜂儿在三月的明媚璀璨中蝶化生命。

    灵魂里,依旧残留着那尘世的污渍斑斑,在清疏的夜色里,把渣渍过滤,遗忘,烟化成雾霭逸云。

    不再追着梦幻比拼,梦里梦外,其实一直都是清浅而幽静,平淡而素然。

    2011.8.3